因此他说：枯槁之物，谓之无生意，则可。

他以《系辞》文形而上者谓之道，形而下者谓之器，解释道和阴阳的关系说：离了阴阳更无道，所以阴阳者是道也。如成中英《论中国哲学精神》所说：中国哲学是根据在中原的中国人的生活经验、文化经验和个人经验而综合出来的一个成果。

生命为阳，但生便带个死底道理，又含有将来之死，这又是阳中有阴。其性其形，虽不外乎一身，然其道器之间，分际甚明，不可乱也。但他又以体用一源说处理道和阴阳的关系，认为道虽不是阴阳，却并不脱离阴阳。然非有以离乎阴阳也，即阴阳而指其本体，不杂乎阴阳而为言耳。从哲学史上看，王夫之的神化学说，提出和辩论了两个理论问题。

王氏此论，虽然还没有揭示出偶然性背后仍然存在着必然性，但他一反过去讲事物的变化，大都追求必然，很少论述偶然的偏向，企图将偶然与必然统一起来，肯定了偶然性在变易中的地位。）即是说，理为生物之本原，气为生物的材料。教育有二大别：曰隶属于政治者，曰超轶乎政治者。

蔡先生以自己的实践说明了这一点，这种作用确实是一点也不能勉强的。怎样才能知道一个人的学术成果的水平和价值呢？怎样评价学术成果呢？如果说自由的学术环境和条件能够出成果，那么建立公正的评价体制和评价标准，就是评价学术成果的根本依据。在他身上体现了儒家的仁者气象，能起到春风化雨的作用，这一点却很少有人说到。蔡元培和冯友兰都受到西方的教育，同时都有深厚的中国传统教育的造诣。

蔡先生的一个重要贡献，是将北大办成一所独立自主的大学。他似乎超然物外，但又很关心现实，其仁者气象，溢于言表。

冯先生对蔡先生能有这样高的评价，与他个人的亲身感受有关，但是，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感受，则出于他本人对教育的体认及精神境界。这就是冯先生心目中的大教育家，亦即一代宗师。在蔡先生身上，教育与人格气象、精神境界是统一的。学术独立也就是教育独立。

蔡元培先生以自己的人格气象体现了这一点，冯友兰先生则以自己的亲身感受和深切体会说明了这一点。接触多了，与冯先生之间的谈话就不仅仅限于学术，而是范围很广，从生活、社会到人生，无所不谈。他到北大后所实行的一系列改革，就是全面贯彻这个原则，因此才有北大的转变和成就。蔡先生有这个资格，这是他所以成为大教育家的一个重要条件。

进入 蒙培元 的专栏 进入专题： 冯友兰 蔡元培 。但是，真正会读书，就不能只知其字面意义，还要领会古人在书中所表达的意思，而意出言表。

[viii] 为什么要在大字上加一个最字呢？就因为蔡先生除了成功地办大学之外，还有蔼然仁者的人格气象,能够起到春风化雨的作用。但是，这又有一个前提，就是同行中人，应该是有良知、真正做研究并有见地的学者，而不是冒牌货，更不是利欲熏心之人。

冯先生说：蔡先生在为文科换了新学长之后，又陆续聘请了全国在学术上有贡献的知名学者，到北大开课，担任教师，学生们觉得学校的学术空气日新月异，也逐渐认识到大学是研究和传授学术的地方。但它必然发生客观效用，起到无形的教育作用，这就是冯先生所说的不言之教，也就是春风化雨。没有那种精神境界，就不能发生那种作用，有了那种精神境界，就不能不发生那种作用，这是一点也不能矫揉造作、弄虚作假的。我在‘大字上加了一个‘最字，因为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第二个像蔡先生那样的大教育家。冯先生回忆说，蔡先生实行改革之后，学术空气发生了深刻变化，大家逐渐认识到，大学是研究和传授学术的地方，在大学中唯一的价值标准是学术。只有真君子才具有蔼然仁者的气象，也就是仁的境界。

蔡先生之所以是大教育家，其中包含了他的人格气象，蔡先生之所以受到尊敬，除了办学之外，还能够以其蔼然仁者的人格气象起到春风化雨的作用。一个人在研究中有成就，就可以开课，讲授他的研究成果，因此在大学里并没有固定不变的课程。

这种结合，在蔡元培先生的身上得到充分体现，而能够自觉认识并明确说明这一点的，是冯友兰。所以国家社会，要与他们研究自由，并且要他们选择人才的自由。

[xxi] 蔡元培：《大学令》，《蔡元培全集》第2卷，第283页。[x] 这种风气，在刚刚建立的北大，同样存在。

兼容并包是蔡先生办学的一大贡献，但这是一种思想和方法，真正懂教育的人也能做到，所以并不难。[i] 冯友兰：《我所认识的蔡孑民先生》，《三松堂全集》第14卷，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，第213页。在《三松堂自序》中，记为一不做官，二不纳妾，三不打麻将——《三松堂全集》第1卷，第270页。蔡先生到北大后，第一件事就是聘请新的文科学长（陈独秀）。

当时的北大，法科最吃香，因为将来可以做官，他已经被法科录取，但又主动转到文科。冯友兰与蔡元培的直接接触，只有有限的几次。

关于第一方面的思想，冯先生说：学术是为什么呢？照主张为学术而学术的思想，就在于发现真理，而真理的价值就在于其本身。这是蔡元培先生在北大实行改革的重要原则及之后出现的新气象，对于学术发展是至关重要的。

蔡先生为人慈祥诚恳诚于中，形于外，没有任何造作。中国进入近代社会以后,学校体制不能不发生转变，蔡先生是实行这种转变的第一人，也是转变得最成功的第一人。

[xvi] 冯友兰：《我所认识的蔡孑民先生》，《三松堂全集》第14卷，第216页。就后者说，蔡先生具有蔼然仁者的气象，能起到春风化雨的巨大作用，培养学生的独立人格。这就是学术至上和学术尊严。[vii] 蔡元培：《仲学修养教科》，《蔡元培全集》第2卷，中华书局1984年版，第171页。

从冯先生身上就能体会到古代先贤特别是儒家仁者的气象。冯先生一生从事中国哲学的研究，中国古代的哲学家，实际上兼哲学家与教育家为一身，主张将为学与为人统一起来（这里所说的为人，是做人的意思，不是古之学者为己，今之学者为人的那个为人）。

其一是教育思想及实践，其一是人格气象。蔡先生不仅这样说，而且这样做了。

[xxii] 冯友兰：《三松堂自序》，《三松堂全集》第1卷，第274页。蔡先生之所以首倡不做官，就是从根本上扭转这种办学思想和风气。